中国工合国际委员会考察团赴欧探寻合作社事业中西合作发展之路

10月 31日至 11月 7 日，应国际合作社联盟和西班牙蒙德拉贡联合公司的邀请，经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批准，中国工合国际委员会代表团一行 9 人在柯马凯主席的率领下，万里迢迢来到比利时布鲁塞尔的国际合作社联盟和西班牙北部巴斯克地区的蒙德拉贡联合公司等地进行参访学习。

此次出访为向国际合作社联盟等国际组织介绍工合国际和中国合作事业及其发展状况，介绍国家有关建设“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相关情况，使国际合作社联盟领导层等国际友人增加对我国的了解和友好态度，增强对工合国际发展阶段、理念、目标的理解和合作意向，学习借鉴国际上有关合作社的有益经验，培养提升工合国际委员、执委的创新精神与能力，探寻合作社事业中西合作发展之路，为新时代新要求作出新的贡献。

当地时间 11月 31日晚，代表团抵达布鲁塞尔时受到了比利时中国友好协会索妮娅•德金普（Sonia de Kimpe）、布鲁塞尔孔子学院杨勇基（Jan Jonckheere ）和比中友协弗兰克•威乐木（Frank Willem）及其夫人艺术家莉福•德勇戈（Lieve Dejonghe）等国际友人的热情接待，双方同叙友谊，共话发展，在热情洋溢的餐叙中缔结开启新的友谊。

11月 1日一早，工合国际代表团在比中友协弗兰克夫妇的陪同下来到伊普尔 (Ieper)中华劳工军团陵园凭吊，献上鲜花与挽联，表示敬意。100多年前，我们的 14万华人劳工同胞到欧洲战场投入第一次世界大战，发挥了巨大作用，数以万计的华工死在战场上。１９１９年中国作为战胜国之一，派代表参加凡尔赛条约的制定。条约原拟将战败国德国在中国山东的权益归还给中国；但后来因为二十一条的关系，则转交给了日本。这触发了五四运动，引发了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对于工合运动而言这场战争还有另一个结果：路易·艾黎战场上认识了一位华工，从而中国人有了感情，也是他１９２７年选择来到中国的原因之一。

11 月 2 日，代表团拜访国际合作社联盟（ICA），国际合作社联盟秘书长布鲁诺•罗兰兹（Bruno Roelants）是工合国际老委员，他同原 ICA亚太分会、现为 ICA 法律事务的 Santosh热情接待并向代表团详尽介绍了国际合作社运动和国际合作社联盟。国际合作社联盟（International Co-operative Alliance,简称 ICA）是国际性合作联合组织，1895 年在英国伦敦成立，代表94 个国家的 272 个主要成员是各国合作组织的全国合作社联社、合作社联社的全国协会、设有全国性组织的地区性合作社联社组织。工合国际于２００４年加入 ICA，成为 ICA 的第三个中国成员组织（另外两家分别是供销合作总社和手工业合作总社）。国际合作社联盟自 1946年就获得联合国观察员地位，自 1920 年就与国际劳工组织保持良好的合作，成为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非物质遗产。国际合作社联盟向世界宣传合作思想和合作社的原则及方法，在推动世界合作社事业发展、促进合作社间的交流与合作等方面发挥着重大的作用。合作社的基本目标及愿景是帮助解决人的需求，解决就业、衣食住行等基本生存并追求美好生活。联合国统计数据表明，世界上共有占企业总数 10%左右的 300 多万家合作社组织，共有合作社社员 12亿多人，与合作社有交易的人数大约 2 亿 8 千万，占世界就业人口的 10%左右，合作社的经济总量相当于一个意大利国家的 GDP，其中的合作社金融占世界金融业总量的 20％。合作社自 17世纪末以来不断发展，在消费领域有供销、保险、住宅、银行等类型的合作社组织，在生产领域有手工业、工业、农业、渔业等类型的合作社组织。合作社运动不断发展，也在寻求新的方法以创新解决问题，但讲究民主决策的基本原则没有变。合作社联盟近十年的战略计划主要是促进合作社身份标准认同，强化合作社运动，加强合作社之间的合作，加强对联合国制定的全球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贡献。代表团在 ICA 的拜访学习意犹未尽，晚上原本休闲的酒吧聚会也成了问答会场，双方热情高涨的探讨着相关问题以及合作事宜，曾经由时任工合国际执委苗在芳介绍在汶川师范学院工作生活过的罗兰兹夫人克劳蒂亚•散彻思（Claudia Sanchez）教授及比中友好协会弗兰克夫妇赶来参加后半部分活动，将我们在比利时的访问推向高潮，圆满结束。工合国际是国际合作社联盟成员单位，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很好的联系与合作。２０１７年当选该联盟主席的阿利厄·瓜尔寇 (Ariel Guarco)今年 9 月初来访中国，工合国际柯马凯、李建平等委员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与之会见。

11 月 3 日，代表团从布鲁塞尔飞到蒙德拉贡临近的西班牙毕鄂堡古城，工合国际西班牙委员夏航老师早两天就特地从巴塞罗那飞抵毕鄂堡为代表团筹备参访的各项安排，并到机场迎接我们，带领代表团成员漫步古城，参观由废弃老旧工厂焕发新生的艺术馆，一路上向大家介绍西班牙的风土人情，夏老师的真诚与热情，让我们感受到了这位从中国到西班牙从事公益事业的公益领袖风范。傍晚时分，代表团冒着丝丝细雨到达蒙德拉贡小镇。蒙德拉贡是西班牙北部巴斯克自治区奎布兹柯阿省的一个山区小镇，蒙德拉贡联合公司是发源于该小镇的一个合作社联合体，也是欧洲乃至世界最大的合作社集团。1941 年 2 月，蒙德拉贡合作社事业的创始人何塞.玛丽亚.阿里斯门迪（José María Arizmendiarrieta）来到这个小镇宣传合作经济思想，并于 1943年创办了一所技术学校（现在发展为蒙德拉贡大学），为发展合作社培养人才。1956 年，该校毕业生发起成立了当地第一家工业合作社（现为欧洲第二大的法格电器集团），1991蒙德拉贡联合公司成立，开始走上集团化的发展道路，如今蒙德拉贡联合公司旗下在巴斯克地区有97个合作社，147 个办事处、分公司分布全球，有 26 个企业为这些企业提供服务，共 264个企业法人，其整体实力位居西班牙十大企业集团之列。

11 月 4 日上午，代表团来到坐落在一座小山顶的蒙德拉贡联合公司总部，观看有关蒙德拉贡历史与现状的中文介绍宣传片，与主管宣传推介的安德先生两次深度座谈开始，中午在类似古堡的奥塔勒热培训中心与蒙德拉贡副理事长伊尼苟•奥比卒利•兰达扎保（Inigo Albizuri Landazabal ）进行工作午餐并交流。下午伊尼苟副理事长还陪同代表团参观他曾经是社员并担任过高管的世界最大灶具部件企业 COPRECI精密制造合作社，合作社负责中国珠海工厂等地的项目总监马本都详细介绍了公司及产品，工厂车间生产高度自动化，一个 500多名社员员工的合作社在其本部生产车间竟然看不到几个工人。这是一整天十分紧凑又大有收获的考察学习活动，有关合作社的信息量巨大，代表团的兴趣浓厚，因时间限制马凯主席不得不控制提问时间，他亲自翻译，为成员准确理解情况介绍创造了必要条件。据主人介绍说，西班牙有 42000 多家合作社，其中蒙德拉贡合作社集团有 97 家，是本地区也是全国最大最成功的合作社，蒙德拉贡是本地区失业率最低，贫富差距最小，基尼系数接近 0.24。蒙德拉贡合作社现有社员 82000人，至今没有一个人主动要求离开或被开除。在蒙德拉贡小镇，蒙德拉贡合作社集团依托教育、银行、社保互保、研发四大支柱的一、二、三产业合作社融合发展，其社员安居乐业，生活富裕。合作社社员既是劳动者又是所有者的机制模式，使得合作社社员既有工资性收入还有分红性收益，社员一般都是社会中产阶层，这对促进当地经济社会发展有着特别的贡献。上述成功经验对代表团成员印象深刻，听说蒙德拉贡一直有很多来自美国、韩国等许多国家的代表团来参访，但非常难得接待中国的参访团，我们也希望以后有更多来自中国的参访团到蒙德拉贡亲身体验并学习其成功经验，代表团与蒙德拉贡相关人员积极探讨了组织工合委员或中国合作社事业的推动者、从业者等相关人员到西班牙游学培训的可能性。工合国际曾经在十多年前经 ICA 下属行业组织 CICOPA 主席雷杰斯协助安排并由时任工合国际副主席爱泼斯坦带团第一次访问蒙德拉贡，随后工合国际加入了CICOPA，为工合国际融入国际合作事业大家庭奠定了基础。工合国际华东工委非常重视本次参访活动，为出访成行做了大量工作，因受出访团员数量限制，部分工合委员还自费参加出访，就是心存理想，奔着学习合作社事业创新发展而来，相信工合国际第二次参访蒙德拉贡也将结出累累硕果。

11 月 5 日，最后一天的考察活动从蒙德拉贡大学开始，三场座谈时间紧凑，内容丰富。蒙德拉贡大学企业（管理）系教授弗莱德•富伦德利士（Fred Freundlich）重点介绍了蒙德拉贡大学的合作社模式及其前世今生，突出两个情况，一是学校不让任何一个年轻人因为经济原因上不了大学，二是自入学开始每 15个学生作为一组模拟组建某个合作社，也就是边学习边工作，成为合作社社员，模拟实践合作社事业。总部宣传推介部门的伊邦在介绍时强调蒙德拉贡合作社与其他合作社的不同之处在于，一是蒙德拉贡是劳动者的合作社，也就是凡是合作社社员都是在合作社工作的人，二是合作社之间实行互相帮扶政策，在人员与资金等方面实行流动与调配。总部一个部门的前负责人米克因为工作时间长对合作社情况最为了解，他详细介绍了合作社的运行机制以及代表大会和理事会的产生过程，解释了总部与合作社的协调关系和蒙德拉贡合作社对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并自豪地说蒙德拉贡合作社集团的产值占西班牙 GDP的百分之一。他对中国的合作社表示出兴趣，柯主席相继介绍了艾黎和工合国际的相关情况以及中国合作社事业发展情况，增进彼此了解与信任。

告别蒙德拉贡培训中心，代表团的访欧之行即将结束，关于合作社运动的所见所闻超乎想象，代表团成员参访期间多次利用就餐时间或晚间专题会议继续交流所见所学、畅谈感想体会并讨论相关问题，还就工合国际合作社培训等项目开展进行探讨。担任代表团团长的马凯主席，全程不辞辛苦的安排行程、照顾大家，还要全程双向翻译，他的精神感染着大家。

李建平副主席说：“这次访问蒙德拉贡，对我个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次访问，改变了我先前的错误的看法。以前我认为，艾黎当年发展工合，到现在已经 70年 80年，中国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状况，即便农村也是巨大的变化，合作社已经不太适应了。但是这次看到西班牙发达的社会还有合作社，而且创造财富，社员乐意接受，为经济社会贡献力量，我感觉，我们中国同样可以而且需要合作社。工业合作社这个经济形式，在发达的西班牙有生存空间，广受欢迎，在我们新时代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当中，同样可以有生命力，为国家做贡献。我还认为，我们工合国际可以通过与西班牙蒙德拉贡合作社渠道，为国家的友好和平做贡献！”

监事会负责人陶勇说“这次成功出访，对工合国际贯彻习总书记给工合“回信”精神有了强大的推进力。首先，我们与 ICA 及 CICOPA 进一步建立了联系！已经把中国的实际与世界挂联起来，我们可做的要在国内推进“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作社法”的诞生！在国际以“一带一路”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主线，将全世界合作社联合起来！另外，可以多边文化交流和贸易往来增加合作社的经济实力，把中国工合的“国际”品牌做得更好！让我们赋之行动，努力干，一起干！实际做，出效果！”

工合国际西班牙委员夏航说“2019 年 10 月，工合组织决定访问蒙德拉贡联合企业，终于盼到柯马凯主席率团抵达毕鄂堡的时刻。多年前与时任秘书长的张高陵先生提及自己工作中参与和借鉴蒙德拉贡合作社和团队精神的感想，可惜没有深入发展话题的机会与时间。经过半个多月的紧张准备，今年个人以为只是陪同和接待的角色，并没有特殊的义务参与发言。

不过终究“借东风”参观和亲临培训现场，深感工合精神和“蒙企”精密仪器（听说自八十年代起就同中国做精密机械的贸易）在当代全球化话境中的重要和必要性。资本主义对于发展理念的异化与人类生存的恶化所导致的扭曲与破坏有目共睹，但一个以“营利”为目标的联合企业却以人为本，以参与合作为哲学理念，最终保证了人和人所在的环境享有尊严地活着，并活得好，我们扪心自问‘资本主义竟然有它的优势吗？’。想提醒曾经与会的参访团员，几位培训师反复提到的一个西班牙语单词：sinergia，意思是所有人的精力向一个目的集中，也可以直接翻译成“努力干，一起干”，无论是搞合作社、扶贫、公益事业或者高端科研，没有这样一种目标，赢取再多利润都无法造福于人类的。参访活动给我个人印象最深的还是蒙德拉贡的合作精神，我想，价值观是每一个企业、每一个组织都应该提到第一位的，在这种资本主义全球化的情况下，如果一个组织没有什么价值考量的话，那他的成员人心会分散，好的企业应该把员工凝聚力集中在价值观上，蒙德拉贡给我的印象就是路易艾黎理想在西班牙实现的例子。谨此！并感恩认识大家！”；

孙晓庆委员说“首次跟随工合国际，出访比利时和西班牙，我不仅感受到国际友人的热情，她们希望与中国加强互动交流，与工合国际保持良好的关系，更再次激发了我对工合和合作社事业的干劲，希望带动更多的年轻人走进“工合”，了解“工合”，爱上“工合”。于此同时，作为年轻的“工合人”，我们更应勇于承担责任，秉承 80年工合“努力干、一起干”的精神，在老一代“工合人”的引领下，做好工合事业的参与者与推动者，代表中国的青年人，在国际舞台上挥洒热，架起国际民间交流的桥梁”。

代表团赴欧参访学习受益匪浅，我们认为，合作社在西班牙等欧美发达国家都蓬勃发展，造就大量中产阶层，中国还属于发展中国家，民众生活还需要进一步提高，在全民奔小康的经济社会发展道路上，合作社模式的路径应该而且需要成为我们发展的一个方式，能够为新时代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作出新的贡献。我们相信这次参访将是发扬工合精神、传承合作社理念、探寻合作社中西发展新征程的开始。在合作社事业发展史上曾经流传“东有工合，西有蒙德拉贡”的美誉，对照蒙德拉贡的发展成就，新时期的工合人势必团结一心，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回信的指示精神，在促进发展合作社事业上“努力干，一起干”，撸起袖子加油干！（终）

作者：毛礼军　中国工合国际委员会委员